你说爱情很窄 世界很大而我们应该长大

Friday 25 October 2013

遗憾

总觉得,成长过程中一定都有几个天使,几许遗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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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觉起身后,因为天气的炎热,头发两天没洗,终于熬耐不住去洗澡了。
我说过,我很讨厌洗澡,因为有太多的步骤。
尤其当头发的长度越来越长,脱发问题随即而来时。

好不容易把油腻的头发处理好,饥肠辘辘地跑下楼,好可以享用晚餐,
在屋外草地上剪着指甲的陈妈,却把我给叫停了。

:“!@$^*(死了@#%&&”

我没来得及听清楚,得把手上的脏衣服处理掉先。
咦,等等,什么死了?
脑袋叮出了个想法..

不会是早上拉曼学院被杀的学生是某某家的孩子吧?
呀!但这跟我说干嘛呢。
按耐不住好奇心加一点担心,我赶紧回头找陈妈。

:“蛤?什么?”
:“我说,你的巴士司机今天早上死掉了。”
:“蛤?”
:“那个马来uncle啊。”

:“什么?!”

我几乎喊了出来,才惊觉反应会不会太大。

:“做莫死?”

显然我还不是很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。

:“被蛇咬死的,爸爸今天进kampung时,听到别人说的...”

陈妈娓娓道来,用着一种“人生就是这样尔尔啊~要ok”的语气。

:“哈...”

我冷笑了。
没错,这是我的反应。
然后是司机的脸,然后是昨天我搭他巴士回家的情景。
然后是不对这一定是场误会!

昨天距离放学两分钟,Shafurah叫我们做一道练习题,做完才能回家。
平时我是搭Balai Thomas的巴士,因为迟放学所以来不及搭了。
幸好,平时载我上学的巴士还没走。
就是那个马来uncle。

在巴士里,我很犹豫很纠结,因为只有我一个要在砂益下车的人上车。
我一直在盘算,要怎样到达目的地时走上前,我怕uncle没有看见我还是忘记停。
而且我发现,司机座位前的镜子是本来就没有还是不见了。
意思是司机要怎么从镜子反射看见我...啊?

就在我犹豫纠结得快爆发时,眼见快到站了,
我才发现,原来司机看得到我,挡风玻璃那边有镜子,
而且司机有瞄我几下,我的担心是多余的,我整个害羞起来,
偷偷憋嘴开心地笑了。

你们一定觉得,我这只老鸟搭了七年巴士,怎么还那么胆小?
不是的,是我对这个uncle有一点点不自在,
因为他又八卦又罗嗦又每次听不见人家讲的话!

...................
就,我从15岁开始搭他的巴士。
到17岁,哥哥姐姐没搭了,剩我一个。
他收钱时会亲切地跟我笑,看我一眼。
但我都没有理他。

前阵子他因为发现我会驾车,一直调侃我。

:“bawa kereta la!!”

我觉得很讨厌,可是又有点感动。
他的本意不是要嘲笑我,而是觉得我长路奔波到学校不麻烦吗?
下雨天为什么也不放车?就不被雨淋了啊。
我只是对他笑笑,不想多做解释。
他见我没答话,开始自讨没趣,喃喃自语。
他的好意我心领。

以为这件事不了了之,星期五放学都会搭他的车,
他又跑来调侃我!
我真的不想回话,只好又笑笑了。
那次过后,我有点厌烦他,有点不想面对他。

uncle 50岁了,因为长期载送学生难免无聊找几个学生来调侃。
虽然很幼稚,但经过昨天在镜子与他四目交投后,
方才惊觉,幼稚鬼的背后,顽皮蛋的背后,
终究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叔。

因为他又八卦又罗嗦又每次听不见人家讲的话!
然后今天,他被蛇咬死。
哈...冷笑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表达。

虽然还不能证实是不是真的,要等星期一搭巴士才知道。
希望他这一生一直是很好很快乐的。

:“mak tak bagi eh??”
:“=)”

原来身边的人随时会消失,
所以不要随便生别人的气还是赌气或者埋怨,
因为会觉得就不能再见了,
这个世界真的真的就再也再也没有他。

p/s:
我还是抱着很质疑的态度,怎么可以说走就走?
讨厌啊,生离死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