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像草。
早上,校巴的座位被雨水给淋湿了,
大家只好都得站着。
一股因为太潮湿而形成的霉味扑鼻而来,
司机为了不让我们吸太多的“霉气”(从此倒大霉?),
于是,把巴士给开得好快。
我有点支撑不住,感觉像在坐没有安全措施的过山车。
放学,跑去买冰欺凌的路途中,
遇见了他。
他是来载女朋友的吧。
我假装淡定地把嘴角微微上扬,他却只管盯着我的水罐,
他不屑看我。
水罐,比我还有吸引力。
校巴来了。
座位还没有完全透干,四处依然散发着霉臭味。
学妹们频频发出唠叨声,一边检查座位是否干了。
而我,就直接坐上去了,早上都够委屈了,
我不想再虐待我自己。
校巴驶到半路,
突然“biang”了一声,车子撞到东西了。
司机把车停在一旁,担心是否tayar boncek了。
学妹们又开始起哄,
我觉得好吵,太阳那么大粒,
我在想,要在路旁等公巴,还是献美人计搭顺风车。
不幸又万幸的,tayar真的boncek了。
司机却叫我们放心,然后继续行驶。
反正还有几段路就到砂益了。
我呼了口气,平时做的好事总算没有坏报。
到了砂益。
我打了通电话给外公。
外婆说外公要去送邻居的殡,所以不能出来载我。
我急忙假装没事的答:“不用紧啦!我走路咯。”
平时麻烦外公多,我不可以抱怨。
放下电话,
整个快爆发,泪水像洪水般要涌出来,
太阳那么大。
以前,每每走路回家,我都会在laksa店碰到小学同学,
他们都会自告奋勇地载我回家,
即使我已经走了一半的路。
然而,自从laksa点换新屋子后,就再也没有开档了。
感叹感叹着,太阳突然消失了。
天空一片晴朗,我的心情也跟着转晴啊,
原来上天对我那么好。
我的步伐,开始缓慢了下来,似笑非笑。
后来,经过了吃了会飞天的云吞面档。
我不敢把头往里看。
因为我在很远的时候,就看到了“某些人”走下车,
我的直觉告诉我,是“他们”。
我不敢去证实,只想眼不见为净,我不想受伤害。
接着,经过了晶莹的家。
她也放学了,正在拿锁匙开门。
她向我抱了一个好甜的微笑,我也不好意思臭脸迎人,
也朝她笑了。(笑得好苦吧)
终于走到了路口。
邻居还没出山,正要做盖馆仪式。
邻居也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,叫张伟杰。
躺在棺材里的,是他爸爸。
一到家门口,外婆就忍不住向我搭话,
:“刚才培华吹的歌真好听呢!可惜就只吹一首。”
:“哈哈,要钱的嘛。”
良久:“听得我差点都哭了。”
.......
换我沉默了。
伟杰没有兄弟姐妹,从我懂他以来,家里就只有他与哑巴叔一起相依为命。
伟杰是个不错的人,我的每一年生日,他都会送上祝福。
我却一次也没把他的生日给记牢。
如果可以,我想把他给我的祝福通通还给他。
至少,让他充满力量,
在最黑暗的日子里。
刚刚,看了关于他的一篇博文,
伯伯,请安息。
同样是十九岁的我们,他们要比我坚强多了。
而我今天遇到的,又算什么不如意的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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